这几天,微博上有好几个高考庆祝上了热搜的视频。
(资料图)
比如,一位父亲知道儿子成绩好从沙发上弹起来,冲下楼去,他的孩子考了675分,当然高兴了。网友同时还注意到,他家的房子挺大,有人发出感悟:看来得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,有利于考出好成绩。
今天看到一个视频合集,查出成绩欢呼的,有父母抱在一起,也有小伙子脱掉上衣庆祝的,都有一个“房产”背景。不是什么豪宅,但都算不错的环境,孩子有自己的卧室或者书房,有不小的客厅,还有一家人的团结。
这是欢庆高考成绩的主流人群。当然有条件更好的,有些根本不在国内读书,或者抱着一种低调的态度,不会录视频,录了视频也不会轻易发出来,他们遵从的是另外一种文化。
至于底层,我只看到一个。河北一个男生,母亲是环卫工,高考那天她在考场外等儿子,儿子出来感动得落泪——有人拍下母子,也有媒体把这包装成“感动无数人”。实际上,这不是他们自己要宣传,他们处在一种被动之中。
现在成绩出来了,媒体找到那个男生。他考了470分,比河北本科线高30分,目标是河北地质大学。这不是一个好学校,他也未必考得上,希望媒体的关注能够给他带来一些加成吧。
在高考的竞争中,底层变得更难。过去人们说“寒门难出贵子”,指的是穷人家孩子很难考生北大清华,现在可能连一般985高校都难——当每个中产家庭都能背诵985高校的名单时,穷人家的孩子就更难了。
尽管像我老家河南郸城,可以凭借一所超级高中,为县乡一级孩子提供一个“练武场”,就全国范围看,高分段还是集中在大城市的重点中学或者那些传统名校中。大城市教师、医生、律师公务员家庭的孩子,成为高分群体的主力军。
原因很简单。这些家庭的孩子,更早懂得教育竞争的真谛;他们很早就开始上补习班,而且补习的内容,也远远超过应试教育范畴。体育,音乐,各种才艺,既开发了人的潜能,事实上也形成一种“精英社交”,他们相互鼓励相互切磋。
所以,我们经常能看到那些考高分的孩子侃侃而谈:最重要的不是做很多题,而是掌握方法……他们身上甚至体现出素质教育的成果。
还有一点你不得不承认:很多孩子高考的成功,得益于父母的陪伴。从小学开始,父母中的一个人就可以陪做作业,不是做在那里陪,而是和孩子一起学习。这些父母当初就是考试的胜利者,现在重新捡学业,有的甚至一路陪到高中。
这是某种“人生的复制”,两代人的努力在这里融汇到一起。
这就是我在“高考优胜者”的视频中看到的,一种城市主义:以孩子为中心建构家庭生活,长期规划和投入,相信未来是一个“连续发展的状态”,相信努力会有回报,更相信个人努力而不是背景。
最值得肯定的是一种坦诚,他们可以把视频发出来,那是发自内心的快乐。
所以不要再说中国没有中产了,这就是中产。他们就是一个“阶层”,有自己的独特的生活方式,也在为捍卫自己的阶层而努力。高考就是他们展现自己阶层文化的时刻。